2021

04·28

读而思

综观世界强国的崛起，都是以强大的制造业为支撑的。在虚拟经济蓬勃发展的今天，世界强国仍然高度重视制造业发展。制造业始终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坚强保障。制造业从根本上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和国际竞争力。

近一段时间，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一些地方和行业对制造业的重视程度不足，制造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例下降明显。有识之士，对此曾提出过很多好的建议，也表示了极大的担忧。

为什么大家紧张忧虑，盖因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从根本上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和国际竞争力。

这些年，笔者曾到过一些国家，这里面既有发达国家，也有发展中国家，在“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有机会和这些国家的人士接触并作探讨。综观世界强国的崛起，都是以强大的制造业为支撑的，在虚拟经济蓬勃发展的今天，世界强国仍然高度重视制造业发展。制造业始终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坚强保障。

中央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Ｏ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提出，坚持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坚定不移建设制造强国，强调“保持制造业比重基本稳定”。

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在不同场合强调：制造业是国家经济命脉所系；把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做实做强做优；加快建设制造强国。

站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点上，我们要胸怀“两个大局”，深刻认识做实做强做优制造业、建设制造强国的重要性、紧迫性，进一步提高思想认识，把握内涵，突出重点，采取有力措施，大力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培育制造业单项冠军

为了推动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就要有抓手、有举措。2016年工信部发布了《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培育提升专项行动实施方案》。可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抓手和举措，并与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组织了“制造业单项冠军”遴选等一系列工作。五年来，共遴选出5批340家示范企业和256项单项冠军产品，培育企业96家，加起来制造业单项冠军596个，通过树立标杆，示范带动，大力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单项冠军与隐形冠军的异同

我国有很多地方常常会提到隐形冠军，有些地方也在培育隐形冠军。国家层面提出的是制造业单项冠军，它和德国西蒙教授提出的“隐形冠军”类似，但又有所不同。

我国所说的单项冠军是指长期专注于制造业细分产品市场，生产技术或工艺国际领先，单项产品市场占有率位居全球前三的制造业企业；“单项”是指企业必须专注于目标市场，长期在相关领域“精耕细作”；“冠军”则要求企业应在相关细分领域中拥有冠军级的市场地位和技术实力。而隐形冠军指产品占据国际市场份额前三或本大洲第一，收入规模不一定很大，并且不为一般社会公众所熟知。

强调“单项”，目的是引导企业树立“十年磨一剑”的专注精神，引导企业树立品牌意识，同时不将产品领域局限在中间产品领域。而强调“隐形”，主要是反映这类企业是以做中间产品为主，且体现了德国这类企业较少利用资本市场的特点。

单项冠军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基本条件：

一是要坚持专业化的发展，也就是说要求长期专注并深耕于产品链某一环节或某一产品领域。单项产品销售收入占企业主营业务收入比重在70%以上，从事相关业务领域时间达10年以上，属于新产品的应达三年及以上。

企业原则上只能申报一个产品，申报两个产品的，产品间应有直接关联性。细分产品类别原则上按照《统计用产品分类目录》8位或10位代码，难以准确归入的应符合行业普遍认可的惯例。

二是市场份额全球领先，申报产品市场占有率位居全球前三，申报两个产品的，两个产品市场占有率均需位居全球前三。

三是创新能力强，生产技术、工艺国际领先。企业重视研发投入，拥有核心自主知识产权，主导或参与制定相关领域技术标准。

四是质量效益高，产品质量精良，关键性能指标处于国际同类产品领先水平。经营业绩优秀，盈利能力超过行业企业的总体水平。重视并实施国际化经营战略和品牌战略，全球市场前景好，建立完善的品牌培育管理体系并取得良好成效。

其他条件还包括，具有独立法人资格，具有健全的财务、知识产权、技术标准、质量保证和安全生产等管理制度。近三年无环境、质量、安全违法记录，产品能耗达到能耗限额标准先进值，安全生产水平达到行业先进水平。

以上这些条件，也就是今年第六批单项冠军的申报条件。

单项冠军的优势

分析前五批制造业单项冠军，可以发现与其他工业企业相比，单项冠军普遍有四个方面突出优势：

一是经济效益好。利润率达7%~21%，远高于制造业3%~5%的平均水平。近三年平均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是21.9%，示范企业近三年平均利润增长率18.2%，分别为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水平的6.1倍和3.1倍。

二是市场占有率高。主营产品的市场占有率均在全球前三位，国际化程度逐步提高，主营产品出口额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近30%，其中轻工、电子器件行业超过40%。一些企业市场份额遥遥领先，占据全球产业链的重要地位。

青岛作为计划单列市，全国制造业单项冠军有14个，金花企业基本都涵盖在里面。

三是创新能力强。在技术、商业模式和产业组织方面，都有强大的创新能力。这些企业的平均研发强度5.14%，研发机构拥有率97%，分别是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水平的5倍和7倍；研发人员占比达20.4%，是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标准的2倍多。

四是发展潜力大。凭借长板优势实现井喷式、裂变式增长。通过研发原创性技术、采用全新商业模式，并把握细分产业领域，从价值链高端切入，最终掌握战略制高点。

这些企业平均拥有有效专利609.6项，平均发明专利254.7件，有66.4%的企业发明专利占各类专利总数比重超20%，远超一般制造企业水平。

制造业单项冠军的成长密码

制造业单项冠军是如何成长的，有没有成功密码？特别是作为示范榜样，可以提供什么可资借鉴的经验，正在培育的企业可以对标。

行业分布

制造业单项冠军积极培育和发展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在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两化深度融合等方面迈出实质性步伐，正在成为行业科技创新的主力军、关键核心技术和产业链关键环节的“领跑者”。

作为各行业的翘楚，制造业单项冠军在制造业产业链中居于十分重要的位置，前五批共涵盖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汽车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等23个制造业大类。

从行业板块看，前五批分布于机械、电子信息、石化、纺织、轻工、有色、建材、钢铁、医药、船舶等行业。其中，机械行业的企业数最多，占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总数的35.6%；其次为电子信息行业，占比17.3%；石化行业，占比15.8%。

从历年各行业板块变动情况看，机械行业一直是产生制造业单项冠军最多的行业，几年一直保持35%左右的占比，其中专用装备、关键基础件类、汽车零部件等占绝大多数。电子信息行业则主要集中在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和基础软件产品等领域。这与我国工业化后期的阶段特征和发展任务高度一致。

值得注意的是，在先进制造细分领域，单项冠军企业数量一直较少，其主要产品细分多是传统制造产品，而技术含量高、涉及先进制造关键领域的单项冠军还较少，特别是一些前沿技术产品，如电信核心技术产品、新材料产品、数控机械产品、先进机械设备产品、汽车电子产品、汽车自动化产品、仪器仪表、生物医药产品、集成电路产品等。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我国在先进制造领域的差距。

区域分布

前五批制造业单项冠军覆盖了除海南、西藏、青海外的28个省市、自治区。74.8%分布在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占比14.1%；西部地区占比7.9%；东北地区占比最少，不足5%。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单项冠军与区域经济发展相辅相成的关系。

制造业单项冠军集中在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长江经济带，主要是因为这些省份在经济发达度、制造业成熟度、人才质量、政策优惠度和基础设施完善度等方面均处全国前列。中西部地区主动融入新一轮科技革命，积极承接新兴产业布局和转移，在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高关键领域自主创新能力、优化营商环境等领域焕发出新的动能，制造业单项冠军数量也将增多。

从省份来看，排在第一的是浙江，第二的是山东。浙江、山东、江苏拥有单项冠军企业数量最多，遥遥领先于其他省（市、自治区）。半数以上的制造业单项冠军集中在浙、鲁、苏三省，东部沿海地区良好的经济发展基础和开放程度对单项冠军企业的产生和成长起到了积极促进作用。同时，单项冠军也正在发挥龙头作用，促进带动各地形成集聚效应强、分工专业化的产业集群。

以宁波市为例，目前宁波正以“246”万千亿级产业集群为重点，打造制造业单项冠军之城。通过建立技术攻关、单项冠军培育、重点产业链培育“三张清单”，实现从“关键核心技术—产品—企业—产业链—产业集群”的全链条培育。宁波的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已经高达55家，为全国各城市首位。

主业关注度

在行业细分领域钻研产品，持之以恒地追求发展目标是单项冠军企业赢得市场、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单项冠军企业作为某一细分领域的领头羊，在其主营产品的研发和生产、市场的拓展和竞争上都积累了长期实践经验，通过在某一个具体产品或业务上反复打磨形成了绝对的竞争优势。

前五批单项冠军企业从事主营产品领域平均年限24.3年。其中，示范企业从事主营产品业务时间平均年限25.6年，冠军产品平均从事主营产品业务时间22.6年。高达72.3%的单项冠军企业从事主营产品业务时间在10~30年，从事主营产品业务时间在30~50年的单项冠军企业占比16.4%，7.4%的单项冠军企业专注主营产品领域超过50年。

上市情况

596家单项冠军企业中有255家在国内上市，占比42.8%。单项冠军企业上市程度高，表明这些企业以较高业绩表现、较快发展速度引领高质量发展，“领头羊”效应逐步显现。

分所有制看，383家民营单项冠军企业中有174家企业（45.4%）国内上市，134家国有单项冠军企业中有50家企业（37.3%）国内上市。民营单项冠军企业上市程度明显高于国有企业。

分行业看，医药行业的单项冠军企业上市程度最高，达75.0%；其次为电子信息行业，上市企业占比56.3%。上市程度最低的是船舶行业，仅18.1%的企业上市。

其中，广东地区的单项冠军企业上市程度最高，达64.0%。

研发投入

596家企业近三年研发经费投入占主营业务收入平均比重5.14%，高于全球1000强企业3.6%的平均水平，远高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1%的平均水平，呈现出显著的科研型特征。

最高的中微半导体设备（上海）股份有限公司研发投入占比高达36.9%。

596家企业中有95.6%的企业研发经费投入强度集中分布在2.5%~30%之间，其中有57.1%的企业研发经费投入强度分布在2.5%~5%之间。

从行业看，电子信息行业近三年平均研发投入强度最高，达6.92%；其次为医药行业6.39%。

研发人员

制造业各行业的单项冠军企业能在市场竞争中处于较强竞争地位，与其内部相对丰富的创新人才密不可分。

单项冠军企业研发人员占企业全部职工人数的20.4%，是国家认定高新技术企业研发人员比例的2倍多。平均每家单项冠军企业拥有研发人员567人。

有76.6%的企业研发人员占比在10%~30%之间；还有15.7%的企业研发人员占比超过30%。

研发成果

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在核心自主知识产权占比、有效专利数、发明专利数等创新产出指标上呈现出明显的竞争优势。596家企业平均拥有有效专利数609.6件，并且呈现逐年递增的趋势。平均发明专利254.7件，有66.4%的企业发明专利占各类专利总数比重超20%。

主营业务收入，有86家企业的平均主营业务收入过百亿元。

从行业看，平均有效专利和发明专利数存在显著差异。轻工行业因行业巨头格力和海尔高达上万件的有效专利数带来全行业平均有效专利数高达1604.4件，远高于其他行业板块。电子信息行业因其知识密集、技术密集的特点，平均有效专利和发明专利也远高于其他行业板块。

主营收入

从主营业务收入看，前五批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三年平均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为21.9%，远高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主营业务收入三年平均增长率（7.8%）。有86家企业平均主营业务收入过百亿。

从各行业板块看，近三年单项冠军企业的主营业务收入都有所增长，但增长速度不一，呈现出较大的差异。电子信息行业单项冠军企业主营业务收入平均增长率高达36.7%。船舶、钢铁、石化、医药、建材等行业单项冠军企业的主营业务收入年均增长率也较高，均超过了20%；而机械、有色、纺织、轻工等行业的单项冠军企业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略低，均在15%左右。

利润增长

从利润情况看，340家示范企业近三年平均利润增长率18.2%。60.6%的企业近三年年均利润增长率超过10%。

其中，电子信息、钢铁、有色、建材、纺织等行业单项冠军企业的年均利润增长率均超过了10%，电子信息行业单项冠军企业年均利润增长率高达35%。受内外部经济环境及市场波动的影响，轻工、石化、机械、船舶、医药等行业利润增长率偏低。

全球市场占有率

596家单冠企业中有68.3%的企业目前主营产品全球市场占有率第一，其中有85.1%的企业连续三年全球市场占有率保持第一的领先地位。

行业中，建材行业全球市场占有率第一的企业占比最多，高达80.8%；船舶行业全球占有率第一的企业占比最少，仅为54.5%。

有93.8%的企业目前主营产品全国市场占有率第一，其中有95.0%的企业连续三年全国市场占有率保持第一的领先地位。

国际化程度

前五批单项冠军企业近三年主营产品出口额占主营业务收入平均比例为25.7%。有17.4%的企业占比超过50%，国际化程度较高。不同行业出口依赖度略有不同。

一些企业市场份额遥遥领先，占据全球产业链的重要地位。如亨通光电海底光缆产品出口额占销售收入80%以上，业务覆盖130多个国家及地区，在海外多个重大项目中创造了多项世界之最。

前五批单项冠军平均拥有海外经营机构数量6.4个，这与国外隐形冠军平均设立的海外子公司数9.6家仍存在一定差距。这表明，我国单项冠军多采取传统的代理商渠道模式。虽然能够降低经营成本，但在收集目标群体对产品及公司建议方面存在不足，不利于自身产品的改进。

下一步将结合一些成功案例，找到它们成功的的密码和经验，并拟出版系列丛书，把596家企业的经验总结出来。

培育制造业单项冠军意义和价值

培育和拥有一批制造业单项冠军的意义和价值，大致有以下四点。

一是走自主创新和内生驱动道路，成为建设制造强国的重要支撑；

二是促进中小企业转型升级的迫切需要，单项冠军企业的成长和经验有很好的示范和借鉴作用。

三是破解我国制造业发展瓶颈和短板，提升产业链供应链安全水平的核心力量。

四是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全国工业和信息化会议精神的重要举措。

制造业单项冠军怎么来培育，有什么政策和措施，分层面叙述如下。

单项冠军与隐形冠军的异同

在遴选的同时，工信部等国家有关部委对制造业单项冠军还加大了金融支持、科技支持和公共服务支持力度。如工信部对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申报国家有关技术改造、工业强基工程、重大专项、节能减排等资金支持的项目，以及申报国家级工业设计中心、技术创新示范企业的，予以优先支持。对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加强跟踪管理，每年选择一批典型经验，通过编写案例集、组织培训班、召开经验交流会、企业现场会等多种形式进行示范推广。金融支持方面，积极推动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与科创板对接。

在国家层面

在遴选的同时，工信部等国家有关部委对制造业单项冠军还加大了金融支持、科技支持和公共服务支持力度。如工信部对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申报国家有关技术改造、工业强基工程、重大专项、节能减排等资金支持的项目，以及申报国家级工业设计中心、技术创新示范企业的，予以优先支持。对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加强跟踪管理，每年选择一批典型经验，通过编写案例集、组织培训班、召开经验交流会、企业现场会等多种形式进行示范推广。金融支持方面，积极推动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与科创板对接。

在地方层面

对此行动，地方层面越来越重视，也逐步形成中央地方相互呼应，相互补充的发展格局。

随着单项冠军工作不断推进，其影响力持续扩大，地方支持与配套力度不断增强，逐步形成“中央—地方”相互呼应、相互补充的发展格局。各地已将单项冠军培育工作作为推动地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在落实国家单项冠军遴选工作的同时，也出台了地方单项冠军配套政策，开展了区域单项冠军、隐性冠军遴选和培育工作。

目前，共有22个省、市、自治区出台了制造业单项冠军相关政策，浙江省、山东省除出台省级支持政策外，地级市也相应出台支持政策，形成了多层次有效衔接的政策体系。各地政策维度覆盖申报奖励、评定认定、梯队培育体系建设、培育工作机制建设、培育提升专项行动、营商环境建设、配套政策支持、宣传培训推广等。

青岛市在制造业单项冠军方面的系列安排，体现了整体性、系统性和协同性的工作网络体系，效果也非常明显。

制造业单项冠军培育手段

制造业单项冠军培育手段，有很多的经验，也有很多的教训，梳理一下，可以总结出几个重点方向。

一要激发企业创新活力，推进融合发展，特别是按照十九届五中全会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安排部署，以企业牵头组建创新综合体，包括在制造业单项冠军体系中，如何来推动创新联合体的建设。

二要加强集群式的培育，促进协同发展，特别是产学研用的打通，全产业链上中下游的联通，形成协调协同发展的格局。

三要加强质量品牌建设，提升产业发展能级。

四要提升企业国际化行动力，扩大开放合作。全球市场的把控是单项冠军的特点，国际国内资源的充分利用，国际品牌的建设，有些企业有很多经验，但是有的还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五要强化企业内部管理，加大人才支持力度。在这方面，中国工经联按各方要求成立了人才发展中心推动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探索和研究。

作者 熊 梦 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执行副会长兼秘书长

国家制造强国建设战略咨询委员会委员

(据2021国家制造强国建设专家论坛暨"青岛制造"品牌发展大会上的演讲整理，未经本人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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